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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大男孩中毒计号啕大哭
赛天仙感厚恩以身相许
立翠她爹回来了，她娘将想法向他爹说了，她爹立即说：“这个办法好，让翠先带着一千块钱过去，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把咱养的蜂送过去十窝，让翠教会晨曦他妗子养蜂的技术，也可以给他家增加点收入。”立翠立即甜甜地说：“还是俺爹想得更周到。”立翠见她爹的手里拿着一个书包，就问：“这是谁的书包？”她爹说：“这是晨曦的，他昨天晚上放在支书家了，支书让我给他捎过来。”
立翠一家三口人耐心地等着晨曦的醒来，但是等到了九点也没有醒。立翠她爹突然听到有人敲院门，就赶紧出去了。
立翠她娘从窗户一看，是周有良来了，就赶紧出去了。
立翠虽然没好意思出去，可是她在仔细地听爹和周有良的对话声，尽管他们的对话声音很底，但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周有良的声音：“晨曦起来了没有？”爹的声音：“他醒了又困了，现在还没醒，你吃饭了吗？”周有良的声音：“没吃，我也是刚下地回来，走到这里顺便过来看看。”爹的声音：“那正好，她娘俩做了不少鸡黄面条，我叫醒他，咱们一起下面条吃，这孩子也太能困觉了，我都饿坏了。”周有良的声音：“你知道个屁！人家是因为救你闺女伤着身子了！”立翠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爹着急的声音：“哎哟！那可怎么办呀？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死上一百个死，心里也不安呀！”立翠听了这话，立即泪流满面。周有良的声音：“你别急嘛！我的话还没说完嘛！他爹临走的时候背着他嘱咐我说：‘他已经治好了两个人的病了，再给那女孩治好了病，他的身子很可能就会受到一定影响，他要是想困觉的话，就别叫醒他，他想困到什么时候就困到什么时候。’我对他爹说：‘要不让晨曦先歇两天再给那个女孩子治病吧？’他爹却说：‘那女孩子的病肯定给她家里的人的打击很大，要是在两天之内她家里的人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还了得？’人家的心多好呀！人家那孩子才虚岁十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们可得一定多做点好吃的给人家补补身子呀！”娘哭着说的声音：“只要那孩子没有事，他醒了以后，就是让俺把心掏出来给他吃了俺也愿意。”周有良的声音：“晨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翠得病以后也就没有好好吃饭，她也一定饿了，你们先下点面条吃了，等晨曦醒了以后再单独给他下。”爹的声音：“那你也在这里一块吃吧。”周有良的声音：“那好，我也跟着沾个光。”
立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双手捂着脸趴在炕上就无声地痛哭起来。
立翠她娘下好了面条进来叫立翠吃饭，见立翠趴在炕上痛哭，就走到炕沿，轻轻地拍了一下立翠的背，关切地问：“你又是咋了？”立翠哽咽着说：“你们在院子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心里难受。”她娘又安慰她说：“好闺女，你把人家的救命之恩牢记在心里，今后想办法报答人家就行了，自从你得病以后就没有好好吃饭，快起来起点面条吧。”立翠说：“我不想见咱村里的任何人。”她娘又说：“你觉得不好意思见支书，我就把面条给你拿过来。”立翠说：“你拿过来我也不吃。”她娘说：“不吃饭怎么行？会饿出毛病来的。”立翠说：“我就是饿死也要等着和他一块吃。”她娘长吁了一口气，就出来了。
已经十点多了，晨曦还是没有醒。立翠就对她娘说：“快天晌[方言：中午的意思]了，你快让俺爹到俺大娘家去拿鸡来吧。”
立翠她爹拿来鸡杀了，煮在锅里，鸡煮熟了，但是晨曦却还没醒。
立翠两眼紧紧地盯着闹钟，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着，她觉得秒针走动的声音就像是一根针在一下一下地刺她的心，当她看见时针已经指到十二点的时候，她终于挺不住了，就失声痛哭起来。
立翠她爹坐在堂屋里闷闷地抽烟，她娘在长吁短叹。立翠她娘突然听到立翠的哭声，立即跑进西屋，但她刚进屋，却听见晨曦在东屋喊：“大娘，是不是翠姐又犯病了？”立翠听到了晨曦的声音，立即停止了哭泣。立翠她娘却顾不得和立翠说话就立即从西屋跑到堂屋，正好晨曦也从东屋睡眼惺忪地跑到堂屋，立翠她爹立即站起来愣愣地望着晨曦，立翠她娘赶紧向晨曦解释：“好孩子，你翠姐没事。”晨曦立即说：“我怎么刚才好像是听着有女人哭的声音？可能我是做梦了？”立翠她娘立即顺水推舟，说：“我和你大爷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你肯定是做梦了，你翠姐好好的，她和我说了一会话又困了，等一会我叫醒她，让她当面向你道谢。”晨曦说：“大娘！你怎么又提道谢的事！你一提这事，我心里就不安。”立翠她娘立即说：“好好好，大娘再也不提了，你没事吧？”晨曦立即说：“我会有什么事？今天早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身子特别疲乏，乏得睁不开眼了，就想再多困会，没想到一觉困到天晌了。真是怪了，我从来就没有困这么多觉。”立翠她娘又问：“你现在觉着怎么样？”晨曦说：“我现在就是觉着饿了。”立翠她娘立即说：“饭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快洗洗脸，我这就去拿饭。”晨曦立即说：“你先别拿饭，我再和你说个事。”立翠她娘问：“好孩子，你说什么事我也依你，快说吧。”
晨曦低下了头，犹豫起来。立翠她爹见晨曦那难为情的样子，误认为晨曦又有什么难言之事，站起来就走。晨曦立即说抬起头，红着脸说：“大爷你别走，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对你说我的饭量太大了，我今天觉着特别饿，你给我拿二十个煎饼。”立翠她娘立即说：“哎哟！是这事呀！这事我可不依你。你先稍一等，我拿什么饭你就吃是什么饭。”晨曦不知道立翠她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就随口说：“行，行，你拿什么我就吃什么。”
晨曦坐在饭桌旁等着，不一会，晨曦一看，见立翠她娘端着一个盆子进来，立翠她娘将盆子放在饭桌上，说：“你先吃着这两只鸡，我去下鸡黄面条。”晨曦立即说：“你们杀鸡干什么？”立翠她爹立即说：“给你补补身子。”晨曦立即笑着说：“笑话，我的身体棒得很，补什么身子？翠姐的身子才需要补呢！留着给她吃吧，我吃煎饼就咸菜就行了。”立翠她娘听了这话心里异常感动，但面上却佯装生气的样子，说：“你不吃大娘就生气了。”晨曦立即笑着说：“你生气我也不吃，等会翠姐醒了以后给她吃吧！”立翠她爹又说：“你爹临走的时候背着你对我说——”立翠她爹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话。晨曦立即问：“我爹说什么了？”立翠她爹立即改口说：“他对我说让你多吃饭。”晨曦立即笑着说：“我还认为我爹对你说让我多吃鸡肉呢，光吃鸡肉，那不就成了那该死的黄鼠狼了吗？”立翠她爹和她娘听了晨曦这话忍不住笑了，但立翠她爹却接着笑着说：“你这孩子，你想说调皮话就想让我饶了你？没门！今天无论你说什么，你也必须把这鸡吃了！”晨曦灵机一动对立翠她爹说：“我听出你的意思了，你让我吃鸡，是想让我补身体，你让我补身体，是因为你不相信我的身体棒，那我现在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就吃，如果你输了就留着给翠姐吃，打什么赌你说了算，怎么样？”立翠她爹犹豫了一会，说：“行！那你现在就跟我到院子去。”
晨曦和立翠她爹去了院子，立翠她爹说：“你能把这根粗磨棍一脚踹断，就算我输了。”晨曦笑着对立翠她娘说：“大娘，你当证人吧。”立翠她娘认为那么粗的结实的槐树棍子，晨曦是不可能踹断的，就立即笑着说：“好，大娘当证人。”于是晨曦两手抓着槐树棍子的两端向下一压，同时右腿向上一顶，只听见“咔嚓”一声，粗槐树棍子断为两截，立翠她娘和她爹都惊得目瞪口呆。晨曦笑着对立翠她娘说：“大娘，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快去给我拿煎饼和咸菜去吧？”
立翠她爹娘无话可说了，立翠她娘沉默了一会，突然转身去了屋里。
立翠她娘不明白，闺女在晨曦没醒的时候急得哭，晨曦起来了，她却闷在屋里不出来了。她进了西屋一看，见闺女坐在炕上泪流满面，就对闺女说：“人家救了你的命，你却就知道闷在屋里哭，哭，哭，爹和娘都没辙了，你快出去劝劝他，让他吃鸡肉呀！”立翠红着脸说：“娘，我心里想见他，向他当面道谢，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见他。”她娘立即说：“娘知道你的心思，娘都已经跟你说了，他是为了救你的命才见了你的下身，他是无意的，你心里就把他当作是救了你的命的医生，她为了救你的命伤了自己的身子，他在堂屋里说的话你也一定都听见了，他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呀！咱们不能让人家吃煎饼呀！好闺女，快出去劝劝他，娘求你了。”立翠她娘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立翠这个纯洁善良的少女终于鼓足了勇气，出来见她的救命恩人了。
立翠走到院子里，泪眼蒙蒙地望着她面前这个救了她的命的心灵异常美好的英俊的大男孩，她那纯洁的少女的芳心里虽有万语千言，但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口，只好双膝跪在了她的救命恩人面前。晨曦见这个异常美丽的姑娘竟给他下了跪，立即不知所措了，就赶紧说：“翠姐，你别这样，你把你的漂亮的裙子都弄脏了，快起来，快起来。”
但是立翠低着头既不起来也不说话，只是眼泪不停地向外流，滴在了她自己那丰满的乳峰上。晨曦慌了神，他想扶起她，但又不好意思碰这个天仙一样美丽的少女的肉体。
正在这时，晨曦见立翠她娘从屋里出来，就立即对立翠她娘说：“你快将翠姐扶起来呀！”
立翠她娘想让立翠出来劝劝晨曦，没想到她却这样跪着一句话不说，只知道哭。她先是在心里埋怨闺女，但接着又想，有什么语言能比下跪更感人呢？于是就对晨曦说：“你救了她的命，却连两只鸡都不吃，所以她才下跪求你，她心里想对你说道谢的话，但是说不出口，所以才哭了，你是一个好孩子，你能忍心就这样让她跪在你面前哭吗？”
晨曦立即说：“那我不吃煎饼吃面条行不？”立翠她娘立即说：“不行，你不吃鸡肉她不会起来的，你必须先吃鸡肉再吃面条。”晨曦立即无可奈何地说：“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立翠终于站起来了，但她只是泪流满面地深情地瞥了晨曦一眼，就转身回到堂屋，但晨曦的脸上却露出了难为情的尴尬的神情。
立翠她爹轻轻地拍了一下晨曦的背，说：“那快到堂屋吃鸡肉吧？”
立翠她爹望着晨曦向屋里走去，长吁了一口气，就点上了一袋烟，笑眯眯地抽起来。立翠她娘高高兴兴地去南屋下面条去了。
晨曦坐在饭桌旁，两眼望着盆子里的那两只鸡发愣，立翠洗完脸，就坐在晨曦的一旁，羞涩地低着头。过了一会，立翠没听见晨曦吃鸡肉的动静，就偷偷地瞥了一眼晨曦，她惊呆了！因为她发现晨曦那异常英俊的脸上竟然挂了两滴泪珠！这个美丽纯洁的少女终于对她的救命恩人说出了第一句话：“你咋哭了？”但晨曦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这回又让这个美丽纯洁的少女为难了，她听周兴华说，晨曦是很坚强的，从来没有哭过，她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哭了，她更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晨曦才好，于是沉默了一会，就跑出去了。
立翠跑到南屋，对她娘说：“他哭了，你快去看看他呀！”立翠她爹娘一听这话，立即跑到屋里。立翠她娘急切地问晨曦：“好孩子，你是咋了？”晨曦说：“俺爹从小就对我说，要是做点好事就图人家的报答，那就不是人了。我做了这么一点事，你们就专门杀鸡给我吃，我怎么能吃的下，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
立翠听了这话，心想，那个没良心的，原来不过是一个学习不中用的初中生，没帮她家做一点事，却在她爹娘的面前摆军官架子，他每次来她家，她爹娘都尽力好酒好饭伺候，他却私下在她面前说她娘做的饭菜这也不好吃那也不好吃，而且不但不给她买点好吃的，反而寻找各种借口向她要钱；而面前这个在算术方面是世界第一的人，多了不起呀，救了她的命，却只想吃二十个煎饼，而把鸡肉留着给她吃！于是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里又情不自禁地默默地流出了感动的泪水。立翠她娘也感动得哭了。
立翠她爹灵机一动，说：“翠的病好了，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们应该好好地庆贺庆贺才是，为了庆贺翠好了病，我们也应该吃顿好饭，我看这样吧，把这两只鸡平均一分四份，每人一份，每人都吃，你们谁还有意见？”晨曦立即说：“翠姐刚好了病，应该吃点鸡肉补补身子，你和大娘上了年纪，也应该吃点鸡肉补补身子，我是个棒小伙了，身体壮得很，不用补，我就用一碗鸡汤泡两个煎饼吃，也就算是吃了鸡肉了，你们看这样行不？”立翠终于再次控制不住感动之情，于是又失声哭了。晨曦一看立翠哭了，就赶紧望着立翠她娘说：“我吃，我吃，你拿四个碗，我分鸡肉。立翠她娘很高兴，立即拿了四个碗，放在饭桌上，说：“你们先吃着鸡肉，我去捞面条。”立翠她爹说：“立翠！给我拿酒来，我喝上两口。”立翠立即高兴地拿了一瓶酒和一个酒盅放在了爹的面前。
晨曦先将两个鸡脖子拧下来放在第一个碗里，又将一只鸡平均分开放在第二和第三个碗里，然后将一只鸡撕了几下放在第四个碗里，最后说：“你们把我当成了翠姐的救命恩人，看来我不吃第一碗不行，我好吃鸡脖鸡头，我就吃这第一碗；大爷大娘的身体不用急着补，今后慢慢补，这次就少吃点鸡肉，所以你们就吃这第二碗和第三碗；翠姐急需要补身体，这次就多吃点鸡肉，所以就吃第四碗。”
立翠又流泪了，晨曦立即笑着说：“翠姐，你怎么像林黛玉一样？光知道哭呀？”正好在这时立翠她娘端着一盆子面条放在晨曦的面前，说：“你不吃鸡肉，光吃两个鸡脖鸡头，你翠姐能吃得下吗？”立翠立即将她的碗推到晨曦的面前，同时将晨曦的碗拿到她的面前。晨曦灵机一动，立即又笑着说：“翠姐，你的身体已经长好了，但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难道你不希望我的身体长得更强壮吗？难道你不希望我更聪明吗？”立翠立即柔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晨曦又说：“我吃鸡脖和鸡头有个特点，那就是不吐骨头，把骨头吃了，可以壮骨，把鸡脑吃了，可以补脑子，使我的脑子更聪明。”立翠觉得晨曦说的有些道理，就说：“那你吃两个鸡脖鸡头，再吃两条鸡腿。”晨曦说：“要不我吃一条鸡腿吧？”立翠十分坚决地说：“不行，你必须吃两条鸡腿。”晨曦立即说：“那好，我太饿了，我先吃两碗面条，再吃鸡肉。”
立翠立即拿起勺子给晨曦捞面条，晨曦立即笑着说：“我看就甭用碗了，我用这个小盆子吃正好。”立翠柔媚地一笑，就放下了勺子。晨曦实在是太饿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面条，吃了一会，他觉得头出汗了，就放下筷子想拿毛巾擦汗，但他发现立翠和她爹娘正看着他，就不好意思地一笑。立翠又朝他妩媚地一笑，立即站起来拿了一条毛巾递给他，晨曦立即说：“谢谢。”立翠的脸微微一红，立翠她娘立即说：“还用着这么客气了？”晨曦又埋头吃面条，不一会，面条就吃完了，立翠立即拿起勺子，柔声对晨曦说：“我给你把面条汤舀在碗里喝吧。”晨曦端起饭盆说：“甭麻烦了，我就直接用盆子喝算了。”晨曦端起小盆，“咕咚咕咚”地一气将半盆子面条汤喝下去了，晨曦刚放下盆子，立翠就立即将毛巾递给他，柔声说：“擦擦嘴吧。”晨曦擦完了嘴，见立翠她爹吃惊地望着他，就不好意思地说：“我吃饭是不是像小猪一样？”立翠立即“咯咯”地笑起来，晨曦见立翠高兴了，他心里也高兴了，于是就笑着说：“翠姐，你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真好看。”谁知立翠一听这话，她那的俏脸立即红了，还羞涩地低下了头。于是晨曦也觉得有点难为情了。立翠她爹立即对晨曦说：“你快接着再吃鸡肉吧。”晨曦立即用筷子夹起一个鸡脖子，将鸡嘴捏下来，一口咬下大半个鸡脖，嚼了几下就连骨头咽下去了，接着又将小半个鸡脖和鸡头填到了嘴里，立翠她爹立即说：“鸡头的骨头硬，慢了点咽。”晨曦一笑，就咽下去了，说：“怎么样？我吃鸡脖鸡头节约吧？”立翠她娘说：“你的嘴有棱有角的，看起来就像是那木板年画上画的那些胖孩子的嘴一样，怪好看，看起来不大，没想到你两口就将一个鸡脖吃了。”晨曦没说话，只是一笑，就又夹起了第二个鸡脖吃了，他放下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笑着说：“我心里很想再吃个两个鸡腿，但是这肚子已经满满的了，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就留着给翠姐晚上吃吧。”立翠立即说：“你是男人，说话不能不算数，你必须吃了这两条鸡腿！”晨曦灵机一动，说：“男人说话就必须算数？”立翠立即说：“那是当然了！”晨曦立即将盛着两条鸡腿的碗推到立翠她爹的面前，立翠她爹不解地说：“你这是啥意思？”晨曦说：“你也说话不算数了，所以这鸡腿还是你吃了吧。”立翠她爹立即说：“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晨曦说：“你忘了在院子了和我打的那个赌了？”立翠她爹尴尬地说：“你这孩子，你看看，你看看。”
立翠灵机一动，柔声对晨曦说：“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晨曦说：“那得看你和我打什么样的赌，你要是让我飞到天上去，我可就没那本事了。”立翠说：“我和你打的赌就是再考验你的力气有多大。”晨曦立即说：“这没问题，打什么赌，你就随便说吧。”立翠柔声说：“你要是一拳打破两个砖，你就不吃鸡腿了，要是打不破，你就得吃。”晨曦却突然说：“我不和你打赌了，你是‘女子汉’，你很能说话不算数。”立翠听了这话，认为是晨曦害怕了，就立即说：“我保证说话算数！”晨曦立即说：“我要是一掌劈断四个砖，那你今天中午就把鸡腿吃了。”立翠认为晨曦是吓唬她，于是就立即干脆地说：“行！”立翠她娘又说：“我做证人。”晨曦笑着说：“你已经做了一次证人了，但是你食言了，所以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做证人了。”立翠她爹立即笑着说：“看来这个证人只有我做了。”
四人都去了院子，立翠她爹摞好了四个砖，说：“开始吧？”晨曦说：“无缘无故地打破四个新砖，这不是浪费嘛！”立翠她爹立即指着院子里的二十个蜂箱，说：“不是吹牛，我有这二十窝蜂，每年挣不少钱，你就是把这一堆砖都劈断了，我也一点不心疼，你是不是不敢劈了？不敢劈就算了，你把那鸡腿吃了就完事了。”晨曦被立翠她爹这一激，立即来了情绪，就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晨曦运足了气，一掌劈下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四个新砖变成了八半砖头。
立翠和她爹娘都惊呆了！晨曦站起来，笑着对立翠说：“你可不能失言哟？”立翠才还过神来，立即抓起晨曦的手，说：“我看看你的手。”立翠见晨曦的手完好无损，就情不自禁地摸弄着晨曦的手，自言自语地说：“就是我二爷爷也不过就能劈开两个砖，我真不敢相信，你跟着他才学了十多天武，就比他还厉害了，你真是个神人。”立翠她爹接着说：“我就是用铁斧子也劈不开这四个转。”晨曦立即说：“我师傅不让我随便显示，你们可得一定为我保密。再说，你们千万别把我看得太了不起了，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我更不是什么神人，也许我的天生的体质比一般的人好一点罢了。”立翠她爹说：“你放心就是了。但是，我有一件事，现在不得不对你说了。”晨曦立即问：“什么事？”立翠她爹说：“俺的支书说，你爹临走的时候背着你对他说，你给翠治好了病以后，你的身体会受到损害。支书嘱咐我让你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晨曦立即说：“鸡黄面条难道不是好的？”立翠哭着说：“你就吃了那两个鸡腿吧，俺求你了。你要是连两个鸡腿都不吃，俺心里不安呀！”晨曦见立翠又哭了，就无可奈何地说：“好，我吃，我吃。”
晨曦吃了两个鸡腿以后，又对立翠她娘说：“我还是想困觉，等天一黑，你就叫醒我，我回家吃晚饭。”
立翠她娘一听这话急了，就说：“你先别困觉，我还有件事求你帮忙。”晨曦立即说：“大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立翠她娘转身向立翠使了一个眼色，立翠会意，就赶紧向屋里去了。
立翠她娘将想让立翠到晨曦家的想法低声对晨曦说了一遍，最后又说：“你今天先回家，将你翠姐的难处跟你爹和你妗子说一下，先让他们商议一下，要是他们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我和你大爷再想别的办法。”晨曦立即说：“原来是这事呀，我甭回家商议，给翠姐收拾一下，今天夜里我带着她过去就行了。”立翠她爹说：“这么大的事不先跟你爹和你妗子事先商议一下不合适吧？”晨曦立即说：“我爹和我妗子都是好心人，他们一定会理解翠姐的难处的，你就一百个放心吧。”立翠她爹又笑着说：“为了不让人家看见，得下半夜走，你得在我家里吃了晚饭再走。吃了晚饭以后你就困觉，到时候我叫你。”晨曦立即爽快地回答：“行！就这么定了！”立翠她娘又笑着说：“你别看翠姐长得细皮嫩肉的，但她能干活。她到了你家以后，白天让她帮你妗子干农活，晚上让你爹抽空教她识几个字。过两天我让你大爷过去对你爹说一下，让你爹在你村里给你翠姐找个婆家。将来你们姊妹仨上了大学以后，就在城里工作了，你们就是再孝顺，家里的事也帮不上，到那时，就让你翠姐拜你爹为干爹，代你尽孝，你翠姐的心眼好，她一定会伺候好你爹和你妗子的，也就算是她今生报答你对她的救命之恩了。”晨曦立即说：“大娘，你怎么又提报答报答的事了！我爹和我妗子将来老了的时候，我就把他们接到城里去住，不用翠姐伺候。再说，要是翠姐伺候我爹和我妗子，那你和大爷谁伺候呀？”立翠她爹说：“好了，现在咱就先不说那么远的事情了，你就快去再困会觉吧。”
晨曦去东屋困觉去了。立翠她娘进了立翠的屋，见立翠正躺在炕上发愣，就问：“你没听见晨曦已经答应你到她家去了？”立翠立即坐起来说：“听见了。”立翠她娘又说：“那怎么没看出来你高兴？”立翠立即对娘一笑，说：“我正在高兴着呢。”
“晨曦，你把鞋垫放在那儿，等会我让你大娘给你洗。”
“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立翠在屋里听到爹和晨曦得的对话声，立即从屋里窜出来。
她见晨曦正在洗鞋垫，就立即过去，柔声说：“你困觉去吧，我给你洗。”晨曦立即说：“我的脚好出汗，所以我的鞋垫特臭，不用你给我洗。”立翠蹲下身，抓住了鞋垫，柔声说：“让我给你洗。”而晨曦却抓着鞋垫不撒手，说：“不用你洗。”立翠说：“我给你洗。”晨曦说：“真不用。”两人一拉一扯，晨曦觉得自己的右胳膊轴无意地碰了一下立翠那柔软的左乳，立翠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晨曦觉得很不好意思，就放开了手，立翠立即低着头，一边搓鞋垫，一边柔声说：“你困觉去吧。”晨曦想立即摆脱尴尬的境地，就随口说：“那就麻烦你了。”立翠抬头向他妩媚地一笑，但没说什么，她是在用眼神向她的救命恩人表示她“不在意”。
晨曦走了以后，立翠想：“我何不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一双最好的鞋垫表示一下心意呢？”立翠是一个性急能干的姑娘，主意一定，她立即很快地洗完了鞋垫，到她屋里找了一张纸和一支铅笔就就兴高采烈地向东屋走，可是走到东屋门口，她那颗纯洁的少女之心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动，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终于鼓足了勇气进了东屋。晨曦还没有困着，所以他一听到有人进屋的脚步声，就立即睁开了眼，他一看是立翠，就赶紧坐起来，问：“翠姐，你有事？”立翠红着脸说：“我——我——我想给你做双鞋垫。”晨曦立即说：“我大姐给我做了很多鞋垫，就不麻烦你了。”立翠低下了头，默默地站了一会，就默默地出来了。
立翠她娘在院子里看见立翠去了东屋，接着又低着头出来，回到了她的屋，她不知道闺女到东屋干什么，更不知道又是为什么垂头丧气地出来了。于是就去了立翠的屋，她一进屋就看见立翠坐在炕沿上默默地流泪，就问：“你这又是咋了？”立翠没吱声，她娘又说：“你就知道哭，有什么事对娘说说，娘也好给你出个主意呀？”立翠终于说：“我想给他做双鞋垫，她不用我做。”她娘说：“哎呀！不就是这么点小事吗？你别哭了，娘过去和他说说。”
立翠她娘进了东屋，见晨曦正坐在炕上，低着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她还没说话，却听见晨曦低着头说：“我年小，有时想问题太简单了，你刚才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立翠她娘知道晨曦是把她当成了立翠了，就赶紧说：“我是你大娘。”晨曦立即抬起头，红着脸向立翠她娘尴尬地一笑。立翠她娘说：“你大姐救了你的命，你心里是不是时刻想着报答她？好心的人都是一样的，你救了立翠的命，你也应该给她一个表示一点小小的心意的机会呀，她想给你做双鞋垫，你就让她做吧。”晨曦立即答应：“嗯。”
立翠她娘一进西屋，立翠就急切地问：“他同意不？”立翠她娘趴在立翠的耳朵上低声说：“我过去时，他正坐在炕上低着头想什么心事，他把我当成你了，还向你道歉。他虽然在学习方面头脑聪明，但他毕竟才是个十四岁的大孩子，他说不用你做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开导了他两句，他立即就答应了。”立翠一听这话，俏脸上立即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娘立即说：“我看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大孩子，一会哭一会笑的，快过去吧。”立翠拿起纸和铅笔，在她娘的腮上亲了一口，转身就走，她娘又说：“哎，你想给她做鞋垫，照着他那双鞋垫做就是了，还用着照着他的脚画样子了？”立翠说：“他的那双鞋垫不一定很合适，我要给她做一双世界上最好的鞋垫。”立翠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立翠她娘听了闺女这话，觉得不大对劲，就陷入了沉思。
立翠又来到东屋炕沿前，朝晨曦深情地望了一眼，就将纸放在了炕上。晨曦立即将脚踏在纸上。立翠就立即伏下身去，认真地描鞋垫样。晨曦突然闻到了从立翠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奇异的幽香。立翠的柔软的右乳突然似乎是无意地碰了一下晨曦的左腿的膝盖，晨曦不由自主地撤了一下腿，但他发现立翠却一点都没在意，而是认真地描鞋垫样。晨曦无意地瞥见了立翠那雪白的脖颈下的一角白嫩的酥胸和乳沟的一部分，他立即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亏心事，就赶紧移开了视线，他希望立翠快点描完，但立翠却慢条斯理的，一点不急，他感到立翠似乎是在用她那双纤纤玉手抚摸他的脚，于是他觉得产生了一种无法名状的快感。过了一会，立翠终于抬起头柔声说：“行了。”晨曦向立翠一笑，算是表达谢意。立翠也没说话，只是深情地望了一眼晨曦，就转身出去了。
立翠一来到西屋，她娘本想问她：“画个鞋垫样还用着那么长的时间了？”但她看见立翠那兴奋得红扑扑的俊脸蛋，就没有说出口。立翠却突然对她娘说：“你给我把我给那个没良心的做的鞋和鞋垫找出来。”立翠她娘找出了鞋和鞋垫，立翠就拿起剪子，几下子把那双非常精美的鞋垫剪成了一小堆花花绿绿的条状物，接着又把鞋剪烂了。她娘见她两眼盯着地上的那一小堆花花绿绿的条状物，那俏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怪异的微笑。她娘眼看着她把一双好好的鞋和鞋垫剪烂，但没说一句话，只是长吁了一口气，就出去了。
立翠出去拿了一把铁锨，将她剪烂的鞋垫和鞋扫在铁锨上，然后去了南屋，填在了锅底下，又点上了一把火。立翠这个纯洁、美丽、善良的少女，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埋葬那过去的虚伪的“爱情”。
立翠回到她的屋里，从纸上小心翼翼地剪下了鞋垫样，她双手捧着鞋垫样深情地看了一会，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鞋垫样。于是嘴里哼着无字歌，开始给她的救命恩人做鞋垫了。
前面曾经介绍过，小鹃爱上奋强时，给奋强做过鞋垫，春花爱上奋强时，也偷偷地给奋强做了一双鞋和鞋垫。在这里，详细说一下卧龙山区的识字班做鞋垫的大学问。做这种鞋垫，工艺颇为讲究，大致分为四道工序：第一步是：秋天从玉米棒子上扒下内层的棒子皮，晒干以后，再用水润湿，晾得半干，再展平放在炕席下压平；第二步是：将八、九层棒子皮用针线纳在一起，然后在棒子皮两面上粘上七、八层布，并用针线将两面的布粗略地缝合在一起，再将画好图案的纸脚样粘在布上，然后再用剪子照着脚样裁下多余的布；第三步是：用纫有各种花线的针来回缝纳；第四步是：用锋利的刀将纳好的鞋垫从棒子皮中间仔细地割开，然后剔去棒子皮，再修好毛边，便成了一双鞋垫。用这种独特的工艺做出的鞋垫简直就是一种精致的艺术品。这种鞋垫柔软，但结实耐穿，吸汗养脚。但做这么一双鞋垫需要十多天的功夫，需要缝纳千针万线，并且必须带着“顶针”一针一针地艰难地缝纳，纳这样的一双鞋垫常常需要断十多根针，而且一不小心，手指将被针尖戳破。正是因为做这样的鞋垫相当辛苦，所以一般不给外人做。未找主的识字班只是给爹娘或姊妹做。识字班在定亲时，则必须做一双鞋和这样的鞋垫，作为最珍贵的定情礼物赠送给她的未来的男人。每一个卧龙山区的小伙子则以得到了这样的鞋垫作为自豪和骄傲的资本。
立翠先在鞋垫样上十分认真地画图案，她画了两个鸳鸯戏水的图案，画好以后又左瞧瞧右看看，然后又仔细地修改了几次，直到心里万分满意了，才长吁了一口气，放下了笔。她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于是她决定好好地困个午觉。她脱了连衣裙，只穿着三角裤头、戴着乳罩躺在炕上，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她梦见和晨曦成亲了，晚上晨曦送走了来喝喜酒的客人回到洞房里，她坐在炕上期待着晨曦上炕困觉，但晨曦却只是站在炕沿前笑眯眯地看她，于是她只好喊晨曦，于是晨曦就上了炕给她脱衣服，给她脱光了衣服，接着就摸她亲她，她又羞怯又欢喜……
立翠她娘正在院子里剁水饺馅，突然听到立翠在娇滴滴地喊声：“晨曦，你过来呀，快过来呀！”立翠她娘心里觉得不大对劲，就决定去看看。她轻轻地推开立翠的门一看，才知道立翠是在说睡语。她想叫醒立翠起来帮她抱水饺，于是就走到炕前，她刚要喊，却发现了立翠放在桌子上的鞋垫样，她拿起来仔细一看，见上面画了两个鸳鸯戏水的图案，于是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朦胧的预感，于是决定明确地提示一下闺女。她又想喊立翠，却突然见立翠挺起了臀部，嘴里还哼哼啼啼地呻吟着，三角裤头已经湿漉漉的了。她是过来的人，她知道闺女是做了什么梦了，她不想让她的宝贝闺女太难看，于是赶紧从立翠的屋里退出来。
立翠睁开眼，才知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她立即感到很羞愧，继而又感到很欢喜，接着又感到很懊丧……她突然觉得下身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立即坐起来一看，见裤头已经粘湿一片，于是立即羞红了脸，赶紧脱下裤头，撕了一大块卫生纸擦了一下下身和大腿的粘液，当她又看见自己的白嫩的大腿上留下的晨曦的那个红手印时，又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了一番。她换上了一条新裤头，穿上了连衣裙下了炕，才发现凉席上也有一些从自己体内流出的粘液，于是又赶紧擦干净了凉席。
立翠她娘看见闺女出来舀了一脸盆水又回去了，她知道闺女是在干什么，所以就装作没看见。
立翠洗了一下下身和大腿，又将画好的鞋垫样和准备好了的做鞋垫的所有的材料包在一个小包袱里，这样才心踏实了。过了一会，立翠出来帮娘包水饺。
立翠她娘想趁机开导开导闺女，但又觉得不妥，因为没有说出口的证据，难道能说她偷看了闺女给晨曦画的鞋垫样？难道说她偷看了闺女做春梦的情态？
太阳快要落山了，西边的天空上游动着一片红色的晚霞。晨曦穿着短裤光着脊梁，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个板凳，从屋里出来。他朝立翠和她娘一笑，将书放在磨台上，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就纵身一跳，抓住了葡萄架，一气做了三百多个人体向上，从葡萄架上跳下来，又练了一套拳脚。立翠和她娘一边包水饺，一边欣赏着晨曦那矫健的雄姿。她们突然发现晨曦弯腰在地上拾了两块小石子，仰着头，蹑手蹑脚地在枣树下转游，那英俊的脸上露出了顽童一样的神秘的微笑，她们不知道晨曦是在想干什么，于是娘俩停止了包水饺，好奇地望着晨曦，突然间晨曦右手向上一扬，他手中的两个小石子同时飞向了天空，接着有两只蝉落在了地上。立翠兴奋地跑过去一看，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睁圆了，吃惊地问晨曦：“你是跟谁学的这功夫？”晨曦笑着说：“我还能跟谁学？跟着你二爷爷学的呗。”立翠说：“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二爷爷会这种功夫？”晨曦说：“那是因为他从来不在人前显示，当年他同时率出了三个石子，就把三个日本鬼子的右眼珠子打出来了，你千万别对外人说这事，更不能对外人说我学会了这种功夫。”立翠从晨曦说的这话中，听出了晨曦是把她当作可以信赖的“内人”了，于是心中荡起了一轮甜蜜的涟漪，于是立即柔声说：“你放心，我保证不对外人说。”
晨曦坐在板凳上专心地看起了书，立翠继续和她娘包水饺。立翠她娘发现闺女不时地偷偷地深情地看晨曦，于是她一边低头擀面，一边考虑怎样开导闺女。过了一会，立翠她娘突然发现立翠正在用筷子戳她，她不解地抬头一看闺女，才发现闺女走神了，闺女正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痴痴地望着晨曦，她认为找到了开导闺女的有力证据了，于是就低声说：“哎！你这是干什么？”立翠赶紧转过头一看娘，才发现自己手中的筷子正戳在娘的手背上，立翠她娘又说：“娘的手背上可没有水饺馅。”立翠知道娘已经看出她失态了，于是就立刻羞红了脸。
吃完了水饺，晨曦又到东屋看书去了。立翠她娘跟着立翠去了立翠的屋，开始帮立翠收拾东西，她们娘俩翻箱倒柜忙活了一阵，将夏天和初秋的衣服包在一个大红包袱里，她娘又从衣袋里摸出了一个布包，说：“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立翠为难地说：“我想给他做双鞋垫他都不肯，给人家钱，人家能要？我看还不如过些日子让爹送些麦子过去。”她娘用手指戳了一下立翠的秀气的小鼻子，说：“你自己觉着长大了，其实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起事来不会拐弯，你不会把钱变成东西？”立翠眨了一下她那双异常美丽的大眼睛，但是还是没有弄明白娘说的话的意思，于是就搂着她娘的脖子，扭动了一下娇躯，娇声娇气地说：“娘！人家就是还小嘛！你快对人家说说，怎么把钱变成东西？”她娘白了她一眼，说：“你好好听着，娘教你。比方说，你买些毛线，给他家的人每人织一件毛衣；再比方说，你赶集买点鱼呀肉呀什么的填补一下日子；再比方说——”立翠立即打断她娘的话，说：“娘，你甭说了，我明白了。”她娘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白了她一眼，就默默地坐在了炕沿上。立翠将钱放进了一个布兜里，望了一眼娘，见娘那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异样的表情，就柔声问：“娘，你在心思什么？”她娘幽幽地长吁了一口气，说：“你在家里的时候，娘成天和你唠唠叨叨，现在你真要离开娘了，娘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立翠一听这话，心里也异常难过，于是禁不住潸然泪下，哽咽着说：“我这一走就永远也不回来了，因为我无脸再见咱村的人了，你要是想我你去看看我，但我心里永远也忘不了你和爹，我将来再找了人家，你和爹老了的时候就到我家去，我养你和爹的老。”她娘听了这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将闺女搂在怀里，用她那苍老干瘪的手抚摸着她那瀑布般的秀发，两行热泪从她那苍老的脸上默默地流到了她的头上，她偎依在娘的怀里嘤嘤泣哭起来。过了一会，她娘抹了一把眼泪，叹了一口气，说：“好闺女，别哭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天下的母女早晚都有分离的那一天，娘心思开了，你也应该心思开，你先困会觉，等会娘再过来叫你。”立翠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立翠她娘走到门口又停下了，立翠不解地问：“娘，你还有什么事？”她娘犹豫了一会，转过身说：“娘想嘱咐你一句话，但是又说不出口。”立翠低着头说：“娘，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话，我有思想准备，你就说吧。”她娘又犹豫了一会，终于说：“你和人家晨曦那孩子就像天上的太阳和月亮一样，是永远也不可能聚到一块的，你要时时刻刻记着娘这句话，啊？”立翠流着眼泪点了一下头，说：“我认命。”
晨曦被立翠她爹叫醒。晨曦穿好衣服，提着书包从东屋出来，见立翠和她爹娘已经在堂屋里等候着了，堂屋里停放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粉红色的布兜，在一旁的饭桌上放着一个红包袱。晨曦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立翠赶紧向前接过晨曦的书包，递给她一条毛巾，柔声说：“你先洗洗脸，醒醒头。”
晨曦洗完脸，见立翠她爹正在将一根二尺多长的无缝钢管用绳子系在自行车的大梁上，晨曦不解地问：“你让我们带着这根钢管干什么？”立翠她爹说：“我听说，前些日子，在望夫岭一带，有时有拦路的，我还听人家说，拦路的歹徒手里都拿着凶器。”立翠她爹说到这里，从衣袋里掏出五十元钱，接着说：“你们万一碰上的歹人，最好不与歹人发生冲突，给他们这五十块钱就算了，要是万一歹人撒野，你就用这根钢管作为防身武器。”晨曦说：“被那些歹人欺负了的人为什么不向派出所报案？”立翠她爹说：“前些日子，后李家村有一个叫李盛世的做小买卖的人，被三个歹人抢去了八十多块钱，第二天他就去县公安局报了案，还交了一百块钱的破案费。可是，第二天夜里，那三个歹人却闯进了他家，将那人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还当着那人和他老婆的面把他年仅十二岁的闺女糟踏了，临走的时候还把他家里的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那人写下遗书，当天夜里一家三口就喝了农药。村干部拿着那人写下的遗书向派出所报案，但派出所所长说：‘可能是那人在外面做买卖欠了人家的债，债主才上门进行报复，但那人已经死了，没法寻找实施报复的债主。’那人家是独门独户，没有任何亲人，村干部也怕引火烧身，所以也就没有人再过问这事了。但从此以后，夜里走那条路的人都是三、五人结伴，所以也就没有人听说再发生歹人抢劫的事了。”晨曦激动地说：“这些可恶的歹徒简直是无法无天！要是今天夜里让我碰上那些歹徒，那今天夜里就是他们的末日。”立翠她娘吃惊地说：“晨曦，你只要保护好你翠姐就行了，你可千万不能打死人啊！打死人就得偿命，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呀。”晨曦立即说：“大娘，这个理我明白，你刚才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将他们制伏，第二天我让俺村的民兵把他们押送到县公安局，那家三口人都死了，是三条人命呀！公安局还能轻饶了他们？这不就等于那些歹徒的末日到了吗？”立翠她爹又说：“我的想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小翠的安全，还是花钱卖个平安算了，你还是拿着这五十块钱吧。”晨曦却坚定地说：“我请假学武，就是为了为民除害，我要是拿钱买平安，我成了什么人了？我师傅说了，就凭我现在的硬功夫，就是碰上武林高手，我也能一掌劈断他的胳膊腿。再说，武林高手决不会到我们这穷山沟里来，那些歹徒只不过是些多少会点功夫的当地的地痞流氓罢了，就是碰上十个、八个的地痞流氓，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一定会保护好翠姐，你们放心就是了。”立翠又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小心呀。”晨曦又说：“大爷，你放心就是了，我们保证吃不了亏。”
晨曦带着立翠上路了，自行车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上颠簸而行。皎洁明亮的月亮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空气湿润而凉爽，还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月亮突然走进了一片淡淡的云层中，因而夜色变得朦朦胧胧起来。路边的草丛中的蟋蟀唱着小夜曲，更显得夜静悄悄的。立翠觉得这个世界上仿佛就只有她和她的救命恩人了，她那少女的芳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无法名状的甜蜜感，她希望她的救命恩人就这样带着她永远不停地走下去，走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她接着朦胧的月光，深情地凝视着她的救命恩人那宽而结实的脊梁，芳心里突然荡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激情的热浪，她真想用她那少女的朱唇亲遍这个结实的脊梁，她真想偎依在这个结实的脊梁上长睡不醒。但当她想起了她娘嘱咐的话以后，她情不自禁地仰头望了一眼那银河两岸的永远不能聚在一起的牛郎星和织女星，心中又充满了难以名状的失望和惆怅。
突然，车子被一块石头颠了一下，立翠的身子也随着自行车摇晃了一下，她那异常饱满坚挺的少女之乳无意碰在了她的救命恩人的那结实的脊梁上，她感到一种令她颤栗的快感迅速从她那异常饱满坚挺的少女之乳扩散到全身，随之而产生的一股甜蜜的暖流又冲走了她心中的失望和惆怅，头脑里也随之产生了一种幸福的晕眩感，她真希望再有一块有情的石头再颠一下车子，她好顺势用她那柔软的玉臂紧紧地搂一下她的救命恩人的腰……
“快到望夫岭了，那个山坡为什么叫望夫岭？”晨曦这突然的问话将立翠从幸福的晕眩中唤醒，她立即柔声说：“这是俺村祖上传下来的一个传说。”晨曦又问说：“什么传说？你给我讲讲吧。”
于是，立翠满怀深情地讲起了关于望夫岭的古老的传说：“在望夫岭上原来有一大一小两块石头，从山岭的东北方向看，那块大的石头好像是一个面朝北坐的眺望远方的女人，那大石头旁边的小石头好像是趴在地上的一只狗。在望夫岭的东边那个山岭叫牛角岭，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一带都被一片茂密的丛林覆盖。传说在宋朝年间，牛角岭上住着爷孙俩，爷爷六十多岁了，孙女十六岁，那个女孩很小的时候她爹娘就死了，所以她爷爷给她取名叫苦菜花，苦菜花不仅长得俊，而且心地善良，爷孙俩以挖山药和打猎为生。有一天，苦菜花跟着她爷爷到望夫岭上挖山药，他们发现了一只受了伤的小梅花鹿，苦菜花觉得那个小梅花鹿很可怜，就求爷爷不要打死它，她爷爷就依了她，她给那小梅花鹿治伤，她爷爷到附近挖山药去了。过了一会，突然那小梅花鹿凄惨地叫了一声，苦菜花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有一只大老虎正向这边走来，苦菜花立即大喊：‘爷爷！救命呀！爷爷！救命呀！’那大老虎走到苦菜花的附近停下了，苦菜花已经吓得喊不出声了，突然那大老虎向苦菜花猛扑上来，苦菜花吓得昏了过去。过了一会，苦菜花被一声马叫声唤醒，她睁开眼一看，见在她身旁的那个老虎的右眼里插着一只箭，她知道她是被人救了，就急忙抬头一看，见不远处有一匹马，马的旁边的地上仰躺着一个身穿盔甲、腰配弓箭、手握长枪的人，苦菜花知道就是这个人救了她的命，她就赶紧跑过去，见是一个很英俊的少年，她见少年的胳膊上的战袍被鲜血染红了，她趴在少年的脸上听了一下，听到少年还在呼吸，于是又大声呼喊她爷爷，过了不一会，她爷爷跑过来，她简单地向她爷爷说了几句，她爷爷懂得中医，她爷爷摸了一下那个少年的手腕，说：‘甭怕，她的伤不厉害，他是饿昏了。’苦菜花她爷爷将死老虎用树根捆在马背上，苦菜花牵着马，她爷爷背着那个受伤的少年将军。回到家，她爷爷利索地扒下了虎皮，又割下了两条虎腿，她煮虎肉，她爷爷给那少年将军治伤。苦菜花煮熟了虎肉，就和爷爷坐在炕沿上等着少年将军醒来，她望着少年将军的那苍白的脸，就忍不住哭了，她爷爷又安慰她说：‘甭急，他一会就会醒过来的。’又过了一会，少年将军果然醒了。苦菜花立即给少年将军跪下了，少年将军立即说：‘小妹妹，别这样，我救了你的命，你和你爷爷又救了我的命，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她爷爷说：‘还不快起来去舀老虎肉给你的救命恩人吃？’，那个将军吃了一大碗虎肉以后，精神好多了，就讲述了他的经历。原来，他姓周，他家是世代忠良，当朝有一个脖子上长了一个瘿的宰相，是一个贪赃枉法的大奸臣，人们就叫他‘瘿相’，他为了独揽大权，陷害了很多忠臣，少年将军的爹向皇帝凑了他一本，于是他就对将军的爹怀恨在心，但因为周家是世代忠良，为保卫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也就对周家没办法。这次将军随父出征，那个‘瘿相’故意克扣军粮，全军已经断粮四天了，反兵突然发动进攻，将士们丧失了战斗力，所以才打了败仗，将军的爹战死了，他就逃进了大森林，因迷了路，就走到了望夫岭。十多天以后，将军的身体彻底恢复了，但苦菜花的爷爷却生病了，于是将军就带着她出去打猎，将军的箭发很准，所以每次都打不少猎物回来，把猎物卖了又买回药来给她爷爷治病。她爷爷好了，她又病了，成天不吃不喝，将军要去给她找大夫，她爷爷对将军说，你不用去找大夫，她这病是心病，没法治。将军明白了，就对她爷爷说，他要去京城向皇帝告那‘瘿相’，生死难以预料，不愿拖累他们爷孙俩。可是苦菜花却对她爷爷说，就是跟着他去死她也愿意。就这样，苦菜花与那个周将军成了亲。有一天，周将军去县城卖猎物，看到了捉拿他的告示，就打消了去京城的念头，就决定与苦菜花在这深山老林里过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平凡的日子。一年以后，苦菜花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三年以后，有一次，苦菜花和她爷爷都病了，周将军就去县城拿药，但是当天没有回来，第二天下午苦菜花领着一只狗去望夫岭等她丈夫，但还是没有回来，一连等了三天也没等着她丈夫。她爷爷病好以后，到县城打听了两天，才听人家说她丈夫被官府抓去了。但是苦菜花还是每天下午坚持到望夫岭去等她丈夫。可是有一天，有一群官兵突然闯进了苦菜花的家，她爷爷外出挖山药去了，只有她和两个儿子在家里，官兵说要抓她两个儿子去京城，她给她的狗使了一个眼色，那狗就向官兵猛扑上去，她趁机报起两个孩子就跑，官兵把狗打死以后，又去追她，官兵追上她以后，为首的头目就把她杀了，那些官兵带着苦菜花的两个儿子就走了，走到望夫岭的时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大石头把杀苦菜花的那个头目砸死了，小石头把杀狗的那个官兵砸死了。那些官兵都吓坏了，他们认为那两个人是因为为奸臣做坏事而遭到了天上的神仙的惩罚，于是他们商议了一下，就把苦菜花的两个儿子送回了家，然后各奔东西。苦菜花留下的那两个双胞胎儿子就是我们周家村的姓周的祖宗。苦菜花她爷爷认为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石头就是她闺女，那个小石头就是他家的那只狗，于是他就给那个大石头起名叫‘望夫石’，给这个山岭起名叫‘望夫岭’。”
晨曦听完了立翠的动人的讲述，兴奋地说：“哟！你们周家村的姓周的原来是忠臣之后呀！我通过听你讲这个故事，我对你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立翠急切地问：“你对我有了一个什么新的认识？”晨曦接着说：“你虽然不识字，但你讲的这个传说却很好听，你还用了不少好词语，就是一个高中生也不一定讲得这么好听，这说明你是很聪明的，但你为什么小的时候不上学？”立翠听了她的天才的救命恩人这样夸奖她，心里比喝了蜜还甜，于是她长叹了一口气，说：“一九七四年，我虚岁七岁了，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但那时候社会不重视学生学习，俺村就两个民办老师，一个老师教一、二、三年级，另一个老师教四、五年级，那时候的学生基本不学习，老师成天领着学生到生产队干活。有一天，教一年级的那个老师到了俺家对俺爹说：‘我看着翠这个孩子很聪明，就让她到学校上学吧。’但俺爹没好气地对他说：‘上学干什么？上学还不就是成天跟着你在生产队参加义务劳动？上学不学字，还不如在家打猪草。’那个老师没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就走了。就这样，我在家里帮俺娘干灵活，到了一九七八年，我爹知道上学中用了，就让我去上学，但是仅仅上了不到半年学，到了秋天，教我们的老师就考上大学走了，因为我们村又偏僻又穷，所以没有老师愿意来，于是我们一、二、三年级的学生就回家等着，到了八O年才来了一个老师，但是我已经十三了，那年我就长得和现在这么高了，让我再和六、七岁的孩子一起上一年级，我觉得很丢人，我就没有再去学校。就这样，我和俺村的不少同龄的孩子一样，就成了新中国的文盲。我从小就愿意听广播，后来我爹养蜂以后，挣了钱，就给我买了一个小收音机，我每天都听收音机，特别爱听评书，时间久了，我就跟着收音机不知不觉地学了一些词语。现在我意识到，要是不识字，在社会上就寸步难行，干什么也难，到了你家以后，我一定好好地跟着你爹识字。”晨曦说：“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俺村的情况和你村的情况差不多，比你大点的很多孩子都成了文盲。我就是不明白，那时候的国家领导人是怎么想的？他们为什么不重视教育？为什么不让孩子好好在学校里念书？难道他们都野巴了吗？”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望夫岭。晨曦用力蹬着自行车，自行车在望夫岭上慢慢地爬行。立翠看到月亮从一片薄云层中走出来，她觉得静悄悄的夜色很美，她真想和她的救命恩人在这迷人的夜色下多待一会，于是她灵机一动，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晨曦下了车子问：“你下来干什么？”立翠柔声说：“上坡带人太累人。”晨曦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我有的是劲，快上来吧。”立翠又柔声说：“你劲头大我知道，但自行车受不了，万一蹬断了链子怎么办？咱俩还是一块走吧，爬上岭我再上车。”
于是俩人默默地并肩而行。因两人彼此挨得很近，所以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晨曦闻到了从立翠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奇异的幽香，立翠也闻到了从晨曦身上散发出的一种令她心醉神迷的气息，这种气息像是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立翠被这种强大的吸引力所吸引，她情不自禁地紧靠着晨曦走，而且她那饱满坚挺的少女的右乳似乎是无意地一次又一次地触碰着晨曦那肌肉发达的左胳膊，每一次的触碰都使她产生了触电般的快感，而且快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于是她激动得热血沸腾，娇喘吁吁，酥胸起伏。
晨曦也感觉到了立翠的右乳与他的胳膊的接触，但他没有在意，因为他的两个姐姐和他的女同学在和他一起散步或谈班级工作的时候，她们的乳有时都无意碰到他的胳膊上，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很不自然，但久而久之他就习以为常了，他认为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无意识的动作。所以他听到立翠气喘吁吁时，误认为她是累了，就停下脚步，说：“我听着你累了，你坐在车座子上，我推着你走吧。”立翠认为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她好的表示，心里觉得很甜蜜，但她又不忍心累着她的救命恩人，于是就顺水推舟，说：“再走一会就到岭顶了，到了岭顶，咱们在岭顶的那棵槐树底下歇会再走。”
两人走到岭顶的槐树底下，晨曦插好了车子，做了三次深呼吸，又随口问立翠：“翠姐，那望夫石原来在什么地方？”立翠弯腰拾起一个石子用力向东甩去，石头落下，立翠柔声说：“就在那石头落下的地方。”晨曦点了一下头，就坐在了大槐树下的一块石头上。立翠在紧挨着晨曦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说：“我听俺爹说，造大寨田的时候，公社干部让把那两块石头用炸药炸碎垒大寨田，但俺村的人没有一个人同意。公社干部说是封建迷信思想，就从外村调来了民兵把那两块石头炸碎了。到了第二年夏天，下了一场大暴雨，结果造的大寨田全都被水冲了。村里的上了年纪的人说，这是因为惹恼了已经成了神仙的祖奶奶，才遭到报应的。”
晨曦立即说：“相信迷信是不对的，造的大寨田被洪水冲了，并不是因为惹恼了你们的祖奶奶，而是因为破坏了山岭上的树木和草丛。俗话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这是什么道理呢？那高山上的四季不断的长流水是从哪里来的呢？因为高山上的树木和草丛的发达的根具有储存水的强大功能，夏季雨水多，山上的树木和草丛的发达的根就将80%以上的雨水储存起来，储存起来的雨水再慢慢地释放出来，就生成了四季不断的山泉。树木和草丛还具有防止山上的土层被雨水冲走的功能。人们砍伐了树木，铲除了草丛，造了大寨田。遇到暴雨季节，就会出现山洪暴发，修的梯形大寨田也就被洪水冲垮了。原来四季不断的山泉也就干枯了。再说，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叫陨石，就像刮风下雨一样，是一种很正常的自然现像，根本不是什么天上的神仙扔下来的，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神仙鬼妖。宇宙是无限大的，是由无数的恒星和行星组成的，宇宙找不到中心，更无上下之分。世界上的万物之间都存在着一种相互吸引的力，宇宙中的各星体之间也存在着这种相互吸引的力。围绕着太阳运转的除了九大行星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小行星，有些小行星在运动过程中意外地闯入了地球的引力场的范围内，就被地球吸引下来，因为地球周围存在着很厚的大气层，小行星与地球的大气层高速磨擦就燃烧起来，很小的行星到不了地面就烧成了灰尘，大一点的燃烧不完就落到了地球上，绝大多数的陨石都落到海洋里去了，很少的一部分就落到了地面上来，这就是陨石，每年都有很多陨石落到地球上来。当年那两块陨石也许砸死了来抓你们的祖宗的官兵，但那纯属偶然情况。”
立翠柔声说：“像你这样的文化多的人，懂得的道理就多。农村信迷信的人多，就是因为文盲多。”晨曦说：“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很好，将来的社会，没有文化将寸步难行，你才仅仅十九岁，未来的人生的路还很漫长。你很聪明，到了我家，只要你好好学，我爹一定会认真教你。我爹的知识很渊博，他不仅教你学文化，还告诉你很多道理。我非常佩服我爹，我的很多知识都是从我爹那里学到的。学习的时候，注意力要高度集中，千万不要走神。上次我因为受了伤，没捞着参加世界数学竞赛，我伤心得哭了，你二爷爷对我说：‘人的一生很长，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遇到，将来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想得开，一个人只要是不灰心丧气，就没有走不过的坎。’我觉得你二爷爷说得很有道理，不好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想它了，人要向前看，要怀着对未来的美好的憧憬而生活，那就会觉得生活的有意义了，心情也就愉快了。”立翠柔声问：“你刚才说的‘憧憬’是不是就是‘向往’的意思？”晨曦立即兴奋地赞道：“你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立翠这个纯洁的少女，再次得到了她的天才的救命恩人的夸奖，芳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但更令她感动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开导她的话，她觉得她的救命恩人比她村里的那些饱经沧桑的老人懂得的道理还多得多，她在心里更敬仰她的救命恩人了，为了不辜负她的救命恩人对她的希望，她在心里决定今后要换一个活法，好好地生活着。
突然从头顶的槐树上传来了一阵瘆人的猫头鹰的叫声，“我怕！”立翠尖叫一声，就扑到了晨曦的怀里。
晨曦觉得很尴尬，但当他感到立翠在他的怀里不停地颤抖时，就不忍心推开她，他的心里也突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仰头向槐树上一望，看到了一双闪光的眼睛，他顺手在地上摸到了一个小石子，一扬手抛出石子，他的手刚放下，树上的猫头鹰也栽落到他的身边。
立翠听到猫头鹰的落地声，吓得又在晨曦的怀里哆嗦了一下。晨曦说：“夜猫子[即猫头鹰]已经被我打死了。”立翠趴在晨曦的怀里产生了一种甜蜜的安全感，她真想在她的救命恩人的宽阔的怀里多待一会，但她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晨曦的怀抱，她看着地上死去的夜猫子，心里感谢这个夜猫子让她在她的救命恩人的怀里待了一会，但嘴上却说：“你的功夫真高强！”
晨曦却盯着地上的猫头鹰，自言自语地说：“我不应该打死它。”立翠立即说：“它是丧门神，打死它活该！”晨曦说：“人们发现，若夜猫子经常在某家院子的树上或者房顶上欢快地叫唤，不久以后这家人家就会有人生重病，病人康复或者死亡埋葬以后，夜猫子也就走了，于是人们就认为是夜猫子给这家人带来了灾难，于是信迷信的人就认为不幸是由夜猫子带来的，所以人们把它说成是丧门神。但是现代科学已经证明，这是对夜猫子的一个误解。原来，当人体发生病变的时候，人体的气味也就发生了改变。而夜猫子的嗅觉比狗还灵敏得多，它能在很远的地方就嗅到动物尸体的气味。当人体发生严重病变的时候，人体就会发出类似动物尸体的气味，于是夜猫子就误认为有美餐了，于是它就夜夜光顾，直到病人康复或者死亡埋葬。所以说这事实上是对夜猫子的一个误解，其实它是一种益鸟，一只夜猫子一年就能捕捉1000多只田鼠，可以为人类从鼠口中夺回1吨粮食，我今天打死了这只夜猫子，就等于我浪费了1吨粮食。夜猫子为人类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但绝大多数的人却误解了它。”立翠立即娇声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是我一听到夜猫子叫，就浑身打哆嗦。”
月亮又钻进一片薄云中，大地又暗淡下来。晨曦微蹙眉头，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就在地上摸索起来。立翠不解地问：“你摸什么？”晨曦说：“我想摸些合适的石子。”立翠又问：“你装石子干什么？”晨曦笑着说：“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也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想装些石子，以防万一。”立翠说：“你不是不相信迷信吗？”晨曦一边继续摸石子，一边笑着说：“人的第六感觉与迷信是两码事。”立翠不解地问：“人的第六感觉是什么？”晨曦说：“所谓人的五官是指：眼、耳、鼻、舍、身，也就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身体的感觉，人一般是通过这五种感觉对现实世界进行认识，所谓的第六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这五种感觉以外的一种感觉。咱们卧龙山区民间流传着一个谚语，叫做：燕子低飞蛇过道，鸡晚宿窝蛤蟆叫，盐坛出水烟叶潮，大雨不久就来到。你也肯定知道这个谚语吧？”立翠点了一下头。晨曦接着说：“这些动物为什么能预感到将要下大雨了？现在的科学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还有，在大的地震即将发生之前，很多家畜和动物也会表现出异常的反应。有的人在大喜、大难临头之前，也会产生一种说不清楚的预感，这就是第六感觉。但是我坚信，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动物对环境即将发生变化的反应和人的所谓的第六感觉，将会被科学做出圆满的解释。”“你别瞎摸了，俺爹让我拿着手电筒。”立翠起身从挂在自行车把上的粉红色的布兜里拿出手电筒递给晨曦，晨曦接过手电筒，说：“还是你爹想的周到。”
晨曦找了十多块石子装进短裤布袋里，又将手电筒递给立翠，说：“要是咱们今夜碰上了坏人，你害怕不？”立翠立即坚决地说：“我怕夜猫子，但不怕坏人，特别是跟着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咱俩就是今夜死在一起也是命中注定的。”晨曦立即说：“没想到你是个女孩，还这么勇敢，但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要是坏人敢拼命，死的就不是咱俩，而是他们，你相信我吗？”立翠立即说：“我一万个相信你，我听你的，你说吧，要是遇上坏人，我该怎么办？”
晨曦沉思片刻，说：“首先你心里不要害怕，不要紧张。坏人拦路抢劫，无非是图财图色，他们在没有打倒我之前，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所以无论遇到多少坏人，在我和坏人搏斗的时候，你一点也不用害怕，你一害怕我就分神了，就会影响我，你的责任就是给我当好眼睛，当有很多坏人同时向我进攻的时候，有的坏人很可能从背后偷袭我，你要及时提醒我。你明白不？”立翠立即点了一下头，说：“我明白，你放心就是了。”
晨曦又沉思了一会，接着说：“我在你家的时候还想和坏人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我刚才想了，今天我带着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对不起你，也没法向你爹娘交待，所以我的首要职责是绝对保护你的安全，今天我不想和坏人恋战。今天如果遇到坏人，不外乎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坏人没有用东西拦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逃。我一手扶车把，一手用钢管开路，无论有多少坏人他们也挡不住我们，你要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拿手电筒，要是坏人从后面追，你就用手电筒照他们的眼，只要照一下，他们在十秒钟之内就会像瞎子一样，这样我们就能平安地闯过去。你记着了吗？”立翠急切地说：“我记着了，那第二种可能呢？”晨曦接着说：“第二种可能是他们用石头或者树木等东西堵住了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很可能从前后夹击我们。要是遇到了这种情况，我就将自行车横放在路中央，你就站在自行车和我中间，我对付前面的坏人，你注意观察后面的坏人，你一发现后面有坏人，立即告诉我，当你估计坏人距我们五米左右的时候，你就说：‘五米了。’同时打开手电筒照着他们，我会迅速转身用石子将他们打倒，你还要一定注意，他们要是用手电筒照你，你也照他们，这样一来，你看不清他们，他们也看不清你，他们也就不敢贸然行动。你记着了吧？”立翠立即点了一下头，柔声说：“我都记着了，咱们上路吧。”
晨曦和立翠又上路了。因为月光暗淡，看不大清路，所以虽然是下坡，但晨曦也不敢放开车速跑。突然从路边的玉米地里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晨曦反应锐敏，立即用左手摘下了钢管紧握在手里，同时说：“晚上布谷鸟很少叫唤，这叫声总是连叫两声一停，而且总是一高一低，不像是真布谷鸟，我估计十有八九是坏人的暗号，很可能是给前面的坏人打信号，告诉他们的同伙有两个人，而且是一男一女。他们很可能按我估计的第二种可能对付我们，你现在就做好准备。”
晨曦的话音刚落，他就发现在前面十多米远处，突然有一棵大树倒在路上，晨曦立即急刹车，同时说：“第二种情况发生了，准备下车！”晨曦在距拦路树四、五米处，刹住了车，接着迅速将车子横放在路中央，立翠的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说：“晨曦，我的命不好，是我连累你了。”晨曦立即给她擦了一把眼泪，说：“别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立翠说：“我不是害怕，我觉得心里对不住你。”晨曦立即说：“事已如此，别再多说了，甭慌，按我说的做好准备！”晨曦说完这话，立即掏出四颗石子，转身目视前方，他发现从玉米地里窜出三个手持匕首的歹徒拦住了出路。
因月光太暗，三个歹徒又用黑布蒙着半边脸，所以晨曦看不清三个歹徒的面目，但他看出了是一高两矮，两瘦一胖，高瘦子站在路中央，矮胖子和矮瘦子一东一西站在高瘦子的两旁，三个歹徒每人手握两把匕首，六把匕首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晨曦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产生了一种兴奋感，所以他平静地对身后的立翠说：“前面就三个王八，好对付，你注意观察后面，别忘了我告诉你的话。”立翠立即说：“我记着，你放心。”
因为发生的事情正在晨曦的预料之中，所以立翠对这突发之事并没有意外感，也就没有慌张，而当她听到身后的晨曦对她鼓励的声音后，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她甚至想，就是和她的救命恩人一起死，也是她今生最大的幸福。她紧握手电筒，注视着南方的路，她做好了与歹徒决一死战的准备。
晨曦左手紧握钢管，右手攥着四颗石子，怒视歹徒，一声不吭，严阵以待。矮胖子发话了：“留下你身上带的钱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及这个小妞，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别怪我们兄弟心狠手辣了。”矮胖子说完这话，三个人同时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晨曦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后面来了两个人！”晨曦突然听到身后的立翠这样大声说，他没有回头，只是说：“记着我对你说的话。”
那矮胖子又发话了：“我们后面的两个兄弟已经上来了，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我们是五个对你一个，而且我们都是武功高强，身怀绝招，你小子还是识相点，把钱和小妞留下。对男人来说，钱和女人都是身外之物，堂堂男爷们，为了个臊女人舍命太不值了。”
晨曦还是一声不吭，但他突然看见身后有亮光，接着他听见身后一个歹徒的下流的声音：“哟！这个小浪妞长得不高，但脸蛋却怪稀罕人的，哟！两个奶子也鼓鼓的，咱兄弟们憋了有些日子了，今天可要在这个小嫩妞身上好好释放释放了，看这个小妞长得很嫩，好像还没开苞，老弟你还是开导开导她吧。”晨曦听见另一个歹徒说：“俊妞，你想开点，母猪大了就起圈，人物一理，你也一定做过让男人干的梦，女人大了就是让男人干的，干这男女之事，男人高兴，女人快乐，我们兄弟五个，个个身强力壮，保证干得你快乐得死去活来。你心甘情愿地让我们兄弟们痛快痛快，不仅能保住你和你男人的性命，而且你还能得到你以前没有体验过的快乐，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你和你的男人商议一下，你让我们干，是为了救他的命，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
立翠也是一声未吭，过了一会，晨曦又看见了身后的手电筒光，晨曦突然转身，迅速向后甩出了第一颗石子，歹徒的灯光立即熄灭，矮胖子和高瘦子嘀咕了一会，又说：“哟！看来伙计还有点功夫，我们也不想得罪你，我们降低一下条件，我们不要你的钱财了，只要你把小妞留下，就放你一条生路，我们够开面了吧？怎么样？”晨曦终于忍不住了：“闭上你他娘的臭嘴，不怕死的就上来送命吧！”
矮瘦子又和高瘦子嘀咕了一会，突然两道手电筒光同时向晨曦射来，晨曦造有防备，迅速甩出两个石子，两个手电筒同时熄灭。谁知那高瘦子一下子撕下了蒙脸的黑布，发话了：“哈哈！没想到是你这小子，咱们真是冤家路窄，上次你让我们哥们在集上丢尽了脸，我们还没找着机会和你算账，今天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吧，你在集上曾经给我磕过头，你今天再给我磕个头，把那小妞留下，让我们兄弟解解馋，我们以前的一切恩怨都一笔勾销，不然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吧。”
高瘦子的话音刚落，月亮也正好从云丛中出来了，晨曦终于看清了三个歹徒的丑恶的面目，他们正是上次在集上欺负她小姐的那三个家伙，那个高瘦子就是就是派出所的小舅子杜树厚，于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的心中已经燃起了愤怒的烈火，但他却强忍着说：“后李家村的那个叫李盛世的人是不是你们害的？”杜树厚说：“他做买卖挣了钱，我们向他借了八十块钱，他当面说得很好听，背地里却向公安报案，为了教训教训他，我们就当着他和他老婆的面玩了玩他闺女，但我们并没有想把他置于死地，他们一家人寻死，那是他们活得不耐烦了，这与我们无关。”晨曦又问：“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向公安报案了？是不是你那个当派出所所长的姐夫告诉你的？”杜树厚得意地说：“我姐夫算什么，他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你在学习方面是一个奇才，但你在社会学方面却是一个蠢才，你不过是一个毛孩子，我本不想告诉你，但为了让你早些明白事理，我今天破例开导开导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干我们这一行的，表面上与公安势不两立，但其实我们和公安里面的一些有头有脸有实权的人却是暗地里的朋友，他们凭着手中的权利关照我们，我们搞了钱就给他们留出一份。说白了，道理就很简单了，这叫做权钱交易，我们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的公平交换。其实任何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一个字——钱，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这个理。三百六十行，各行各业的人都是为了弄钱而活着。叫花子以脸皮换钱，婊子以卖肉换钱，工人、农民以汗珠子换钱，当兵的以血换钱，商人以坑蒙拐骗换钱，知识分子以脑力换钱，当官的以权换钱。自古以来，三百六十行唯独当官的弄钱容易，权钱交易既不费心也不费力，既体面又无风险，可谓是无本万利的行当。所以自古以来一直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使尽了手段向官场里钻。现在的社会，没关系没门子就没法向官场里钻，怎样找关系找门子？就是用钱，常言道：有钱买得鬼推磨，那些花钱找上门子当上官的人，他们一朝权在手，便把钱来弄，他们首先靠用钱买来的权弄回花钱买权的钱，然后再用权弄更多的钱再买更大的权，我正是看透了一些人的急于弄钱的心理，于是投其所好，和他们进行了权钱交易，进行多次的权钱交易以后，我们就成了互惠互利的好朋友。我这个人愿意和所有的人交朋友，当然也包括你，交朋友最关键的是要讲究‘信誉’二字，比如说，今天只要你把这个小妞留下，我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说话算数，今后决不再找你的麻烦，这就是信誉。”
杜树厚的话音刚落，矮胖子立即接着说：“我们大哥可是一个堂堂的高中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他今天给你讲这些道理，是破例抬举你了，这可是他第一次对外人讲这么多，你听不听我们大哥的话，你现在就立即放个屁！我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晨曦异常愤怒地对杜树厚说：“从你这个社会渣子的臭嘴里说出‘信誉’二字，简直就是对‘信誉’这两个美好字眼的玷污，刚才你这个狗腿子说你是什么文武双全？你懂什么文？你会什么武？你他娘的只不过是一个靠打群仗的地痞头子，只不过是一条欺软怕硬的狗，只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酒囊饭袋，只不过是一个醉生梦死的亡命徒。上次在集上我饶了你们，希望你们能改邪归正，后来没再见你们在集上露面了，我还认为你们是真的重新做人了，没想到你们又变成了拦路抢劫的强盗，还逼死了三条人命，你们已经堕落为丧失了人性的畜类，再让你们逍遥法外，天理难容！今天你们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立即放下屠刀，跟我到公安局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接受劳动改造，重新做人；二是我再次揍得你们口服心服，押送你们去公安局接受法律的严惩。何去何从，你们就快选择吧！”
互相沉默了一会，晨曦发现杜树厚在向他身后的人打手势，晨曦立即迅速又掏出三个石子，同时对立翠说：“翠姐，注意！他们就要前后夹击了，记住我对你说的话。”立翠又立即答应：“我记着，你放心！”
杜树厚只好明着下命令了：“弟兄们！用我们才练的那个‘群狼治虎’的绝招一起上，捅一刀奖三百元，捅第一刀的，就可以第一个干这个嫩妞。”于是四个歹徒在高瘦子的指挥鼓动下手握八把匕首，分前后两路同时向晨曦逼近。
晨曦突然听到立翠喊：“五米了！”晨曦立即神速转身向后甩出了两颗石子，一个歹徒被击中，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惨叫：“哎哟我的娘呀！我的右眼珠子出来了！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另一个歹徒卧倒在地一声未吭。说时迟，那时快。当晨曦重新迅速转过身来的时候，前面的两个歹徒已经扑到他的跟前，晨曦立即一轮钢管，眨眼之间，四把匕首同时落地，就在两个歹徒一愣神的那一刹那，晨曦双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出击，左掌劈在矮胖子左肩上，右掌劈在矮瘦子的右肩上，只听见连续两声“咔嚓咔嚓”的断骨声，两个歹徒同时“哎哟”一声瘫在地上。
“一个人又上来了！”晨曦听到立翠的喊声，立即转过身，那人立即停止了进攻，晨曦突然向前跨了一步，飞起一脚将自行车踢飞，那小子撒腿想逃，但刚转过身就被飞去的自行车砸在了下面，立翠立即扑上去用手电筒连连狠击歹徒的头部。晨曦立即又转过身，他听见身后传来了歹徒的惨叫：“哎哟！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于是晨曦不再理睬身后了，而是从容地拾起地上的钢管，向天空中一抛，钢管旋转着飞向天空，又旋转着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摇晃着钢管，对站在距他十米远的杜树厚冷冷地说：“你是放下屠刀投降，还是想尝常这钢管的滋味？”
杜树厚诡秘地一笑，说：“用武器算什么本事，你敢不敢赤手空拳跟我比试比试？”少年晨曦不知这是歹徒的毒计，就蔑视地一笑，将钢管扔在地上，杜树厚也扔了匕首，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向晨曦走过来，杜树厚这一反常的举动令晨曦迷惑不解，难道这小子最近真学到了什么绝招？于是晨曦双手抱在胸前，表面上装作轻松的样子，内心里却做好了充分的迎战的准备。晨曦想，不管杜树厚用什么招，只要高瘦子一出手，他就出其不意地勇敢接招，劈断他的手腕。杜树厚走到距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仍诡秘地笑着望着他，他立即握紧双拳，冷冷地说：“出招吧！”谁知那杜树厚突然向晨曦迎面抛来了两把石灰粉，晨曦立即闭上了眼，两眼感到山火辣辣地痛，眼泪立即像涌泉般的喷出。晨曦气极了，他凭感觉向前狠狠地踹了一脚，但却踢了个空，晨曦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觉得脊梁上挨了重重的一拳，他听见杜树厚恶狠狠地说：“老子说话算话，说不用武器就不用武器，我今天要用我的铁拳好好地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小子，我把你砸个半死以后，再好好玩玩你这个漂亮的翠姐。”
这可把立翠急坏了，她立即哭喊着：“他跳到你的左边了，又跳到你的右边了，前面，右边，后面，左边，后面……”晨曦根据立翠的喊声，左一拳，右一掌，前一脚，后一腿，可就是没有击中杜树厚。晨曦灵机一动，他决定护住要害部位，运足内气以抵抗对方的攻击，在杜树厚靠近他的时候，他再抓住战机给对方致命的一击，于是他停止了反抗，蹲在地上，夹紧双腿护住下身，双手护头，运起了内气。
“哎哟我的娘呀！我今天遇到鬼了！”晨曦突然听到杜树厚这样大叫一声，就落荒而逃。晨曦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接着就听到立翠哭着说：“晨曦，你是怎么了？你身上怎么发绿光？怪吓人呀！”晨曦这才知道是自己身上发出的绿光把高瘦子吓跑了，于是他嘘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身体，说：“你别害怕，等会我再告诉你我身上发光的事，你看见我身上的绿光消失以后，就赶紧带着我去前边的那条小河给我洗眼睛。”
立翠立即去推车子，但她见车子的大梁被晨曦踹弯了，就拾起包袱跑到晨曦的跟前，拽着晨曦的胳膊，哭着说：“车子的大梁被你踹弯了，快！我扶着你跑。”晨曦立即说：“你快把车子推过来！”立翠又哭着说：“车子没法骑了！”晨曦立即大声说：“我让你推过来你就推过来，快！”晨曦急得用力推了一把立翠，立翠被他推倒在地，但她立即爬起来又去推车子。立翠将车子推到晨曦的跟前，晨曦闭着眼用手一摸，立即抬起左腿，用膝盖顶着弯曲处，双手用力一扳，将车梁直过来，立翠没再多说什么，带上晨曦就拼命地蹬车。
到了小河边，晨曦立即躺在河边，说：“你一只手给我翻着眼皮，一只手撩水给我冲洗，快！”立翠立即坐在河边，让晨曦的头枕在她的白嫩的大腿上，立翠一边哭一边给晨曦洗眼。
晨曦强忍着火辣辣的剧痛，安慰立翠：“才这么短的时间，我的眼瞎不了，你别哭了。”但立翠一边继续给晨曦洗眼，一边哭着说：“要是你的眼瞎了，我就给你做媳妇，我伺候你一辈子，我会种地，我还会放蜂，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晨曦听了这话，心里异常感动，他不知道自己的眼会不会瞎，要是自己的眼真瞎了，那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于是他产生了一种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话，任由立翠不停地撩水给他冲洗。
过了一会，晨曦觉得火辣辣的感觉减轻多了，就让立翠停止了冲洗，他坐起来，坚持着睁了一下眼，但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立翠立即急切问他：“你能看见我吗？”晨曦没吱声，只是闭着眼呆呆地坐在地上。立翠急了，双手捧着晨曦的两个腮，摇晃着晨曦的头，说：“你快再睁一下眼，看我一眼呀！”晨曦突然推开立翠，双手捂着眼，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娘呀娘！你为什么不保佑我呀！我的眼瞎了，我当不了数学家了，我今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立翠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于是静静的初秋的夜空里弥漫着这对不幸的少男少女的凄惨的哭声。晨曦的哭声像一只受伤的雄狮在悲嚎，那哭声里夹杂着千般的悲愤和万般的绝望……立翠的哭声是令人心碎的哭声，她那凄楚的声波震荡着空气，好像她那颗纯洁善良的少女之心已经全部破碎在了无情的空气之中……
立翠那凄楚的哭声唤醒了晨曦的理智，他想：“我不就是为了保护人家瞎了眼吗？我在人家的面前流露心中的痛苦，让人家陪着自己伤心地痛哭，我这算是什么男人？再说，是我的头脑里存在的麻痹轻敌思想才中了歹徒的奸计，能怪人家吗？”想到这里，他停止了哭泣，坐起来，闭着眼对立翠说：“你别哭了，让我静一会，我好好想想未来的人生之路该怎么走。”立翠也强忍着停止了哭泣，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晨曦，见晨曦皱着眉头呆呆地坐着一声不吭，她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慢慢地站起来，脱去了连衣裙，又解下了乳罩，然后跪在晨曦的面前，一下子将晨曦的头紧紧地搂在她那饱满的两乳间，哭着向她仰慕的晨曦诉说衷肠：“当我听俺娘说是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从心里就稀罕上你了，俺娘看出来我稀罕上你了，她就对我说，你嫌弃我是文盲，她劝我说，咱俩就像天上的太阳和月亮一样，今生永远不可能聚在一块。你为了救我的命已经看见了我的下身了，你虽然现在看不见我了，你就用你的手摸摸我的身子，从今以后我的身子就是你的了，今天晚上到你家以后，我就和你在一起过，我的命是你给我的，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我会对你真心好一辈子。我今生能做你的媳妇，我感到幸福得要命。将来等你大了的时候，我给你生个和你一样聪明的儿子，我什么活也不用你干，你光在家里教咱的儿子学习就行了，你把咱们的儿子培养成数学家。”
晨曦没有想到立翠会这样，他想推开立翠，但他的双手刚碰到立翠那滑腻柔软的玉体，就像触电一般地赶紧缩回了手，他一时不知所措了。过了一会，他终于还过神来，说：“翠姐，你别这样，你快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
立翠放开了晨曦，但又坐在了晨曦的腿上，用她那柔软的玉臂环抱着她以身相许的心爱的男人，将她那丰满的少女的酥胸紧紧地贴在她心爱的男人的宽阔的胸膛上，用她那纤纤玉手温柔地抚摸得她心爱的男人的结实的脊梁，用她那娇嫩的腮磨蹭着她心爱的男人的肩膀，闭着眼，喃喃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晨曦说：“翠姐，你下来，穿上衣服我再对你说。”立翠扭动了一下娇躯，娇声说：“就不，就不，我就是这样听你说。”晨曦无可奈何了，就只好僵直地坐着，说：“我刚才又想起了我师傅对我说的那句话，我还想起了苏联的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立翠打断晨曦的话，问：“什么司机？”晨曦接着说：“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是一个苏联人的名字，他在苏联卫国战争中受了伤，成了瞎子，但他并没有消沉，他根据自己的经历，以顽强的毅力，写出了一部流传世界的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成了世界伟大的作家。我的眼瞎了不怪你，是我的头脑里存在的麻痹轻敌思想才中了那歹徒的毒计。我现在成了残疾人，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但你放心，我会坚强地活下去的，我决心向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学习，我也当作家，我决心讴歌人世间的美好，揭露世间存在的丑恶。”晨曦说到这里，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立翠吓得在他怀里尖叫一声，他条件反射地立即回头睁眼一看，他模模糊糊地看见牛角岭上好像是着了火，他因为自己是幻觉，又眨了一下眼，但看得更清楚了，他还是不敢相信，就低头对怀中的立翠，说：“你看看牛角岭上是不是着了火？”立翠急忙转头一望，说：“是着火了！”晨曦立即兴奋地抱起立翠就轮起来，一边轮一边说：“我的眼睛没瞎！我的眼睛好了！我的眼睛好了！……”立翠也还过神来了，但她却一声不吭地让她心爱的男人抡她，她陶醉在万分的激动和甜蜜之中。
晨曦终于从万分的兴奋中醒过来了，于是他立即放下立翠，红着脸闭着眼说：“翠姐，你快穿上衣服。”立翠心里却像打破了一个五味瓶，说不出是啥滋味，她感到既万分高兴又无限惆怅，高兴的是她心爱的救命恩人的眼睛好了，惆怅的是她又失去了心爱的男人。于是她长吁了一口气，拾起地上的乳罩戴上，又穿上了连衣裙。她为自己刚才表现感到万分羞愧，所以就红着脸低着头，低声说：“我穿好衣服了，你睁开眼吧。”
晨曦睁开眼一望天空，觉得眼还是模模糊糊的，他又低头看了一下地，还是模模糊糊的，于是就说：“我的眼还是有些模模糊糊的，我再闭着眼躺一会。”晨曦说完这话，就闭着眼仰躺在地上，晨曦也为自己刚才的异常举动而感到万分羞愧，于是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立翠见晨曦一声不吭地仰躺在地上，心里又感到万分难过，她想安慰一下晨曦，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又默默地哭了。
过了一会，晨曦突然低声说：“翠姐，我刚才是兴奋得昏了头，才抱着你抡你，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立翠立即柔声说：“我不怪你，你别向心里去，你就是现在再抱我，我也愿意。你救了我的命，今天你又舍命保护我，我真不知道今生怎么报答你才好。”晨曦沉思了一会，说：“我妗子说，长得俊的女孩最容易被坏人欺负。我决心学武功，主要是为了保护我的两个姐姐。你要是长得很丑，今天晚上那些歹徒认出我以后，他们就不会冒险和我拼命了。就是因为你长得太俊了，他们才色胆包天。我想今天和你结拜个干姐弟，从今以后咱俩以姐弟相称，今后外人知道你是我的干姐姐，谁也就不敢欺负你了。咱两结拜以后，我像对待亲姐姐一样对待你，我今生永远保护好你。”
立翠一听晨曦这话，那迷人的俏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柔声说：“我也像对待亲小弟弟一样对待你，咱们这就立即结拜吧？”晨曦坐起来说：“怎么个结拜法？”
立翠沉思了一会，说：“我听过《三国演义》评书，咱俩——”晨曦立即打断立翠的话，兴奋地说：“你是说咱俩就像桃园三结义那样拜天拜地，对天对地发誓？”立翠也兴奋地说：“对，我就是那个意思。”晨曦立即问：“那咱两怎么说呀？”
立翠又沉思了一会，于是以大姐的口气，说：“你听着，我教你。咱俩跪在一起，先给天磕三个头，咱俩一起说：老天在上，我们俩一起在这里结拜干姐弟，现在对您发誓，请您作证。从今以后，我们俩以姐弟相称、相处，我们都像对待亲姊妹一样对待对方。我再说：在生活方面，我终生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关怀欧阳晨曦；你再说：我今生就像保护亲姐姐一样保护周立翠。最后咱俩再像电影里演的那些过去的夫妻对拜一样互相拜一下，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叫你一声弟弟。整个过程必须严肃认真，不能嬉笑。”
晨曦依照立翠所说，两人举行了庄重的结拜仪式。结拜完毕，晨曦又闭着眼仰躺在地上，立翠突然说：“对了，我被尘土眯着眼的时候，俺娘给我揉揉眼就好了，我现在也给你揉揉眼吧？”晨曦立即说：“行！”于是立翠立即用力将晨曦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晨曦感到立翠那饱满的柔软的右乳顶在了他的肩膀上，就一边挣脱一边说：“我躺在地上你给我揉就行。”立翠却大方地说：“我已经是你的姐姐了，你已经是我的弟弟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是再挣，就说明你心里没有把我真正当成你姐姐。”晨曦只好不动了。立翠用左胳膊揽着晨曦的头，用右手的纤纤玉指轻柔地给晨曦揉眼。晨曦闻到了从立翠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不一会，晨曦这个从小失去了母爱的大男孩就被一种母性的柔情融化了，他感到心灵的到了一种莫大的安慰。
过了一会，立翠一边给晨曦揉着眼一边柔声问：“哎，刚才牛角岭上的那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晨曦说：“一定又是天上掉下陨石了。”立翠又柔声问：“这个时候山上又没有干草，怎么会着火呢？”晨曦说：“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嘛，陨石在下落过程中与空气磨擦会产生一千多度的高温，青草遇到那样的高温就会立即燃烧起来。”立翠由衷地柔声赞叹：“你知道的道理真多。”晨曦说：“有很多道理都是通过听收音机、看书报才知道的，你到了我家好好跟着我爹学习，当你认识了很多字以后，你就能看书报了，你也一定会知道很多知识的。”立翠立即柔声说：“你放心，我一定认真识字。”
又过了一会，立翠突然情不自禁地动情地唱起了古老的卧龙山区民间情歌：
《村里有个阿哥叫小刚》
村里有个阿哥叫小刚，
每天甩着羊鞭去牧羊。
他常常站在山岗上，
默默地眺望着远方。
他成天绷着英俊的脸庞，
但有着一个善良的心肠。
他救了我的生命，
自己却被狼咬伤。
我想向他诉说衷肠，
见了他却又心里慌。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我心中的话儿，
始终没对他讲。
有一天他突然离开了村庄，
留给我的只有悔恨和悲伤。
风儿呀，
你能告诉我阿哥到底去了何方？
云儿呀，
你能告诉我阿哥何时回到故乡？
啊，我的好阿哥，
你何时回到故乡？
啊，我的好阿哥，
你何时回到故乡？
《我与阿哥永不分》
阿哥对我情意深，
阿妹和你心相印。
那一望见底的泉水哟，
就像阿妹希罕阿哥的心。
阿妹愿与阿哥同生死，
今生来世永不分。
阿妹愿与阿哥同生死，
今生来世永不分。
啊！
今生来世永不分。
今生来世永不分。
……
晨曦觉得不大对劲，就说：“我觉得好多了，甭揉了。”立翠惊喜地柔声说：“你睁开眼看看我的脸，能看清不。”晨曦睁开眼不好意思望了一眼立翠的俏脸，兴奋地说：“你这一揉还真管用，好多了！我能看清路了，咱们再上路吧。”立翠真想和晨曦在这静静的夜里多待一会，但还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晨曦。
晨曦又带着立翠上路了。立翠很自然地用右胳膊搂着晨曦的腰，晨曦感觉到立翠那饱满柔软的右乳紧紧地贴在他的脊梁上，他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口，就只好扭动了一下身子，立翠立即柔声说：“我是你的姐姐了，我搂楼你的腰还不行？”晨曦无可奈何了，只好任其自然。立翠突然说：“哎，我推自行车的时候，压在自行车底下的那个人还趴在地上，我用手电筒狠狠地砸了他的头，要是他死了怎么办？咱们是不是犯法了？”晨曦立即说：“我们的政治老师给我们讲过法律知识，他们手持凶器拦路抢劫，我们是被迫正当防卫，就是那五个王八蛋都死了，我们也不负任何法律责任。明天我还要向县公安局写举报信检举那帮混蛋。”立翠立即嘘了一口气，柔声说：“那我就放心了。”
晨曦回到家，将立翠的来意对爹和妗子详细地说了，奋强和春花立即向立翠表示热烈欢迎，立翠感动的泪流满面……
晨曦回到他的屋，立即奋笔疾书写完了检举杜树厚的信，又检查了一遍才上炕困觉，一躺在炕上，就立即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立翠躺在炕上却兴奋得一点睡意都没有。晨曦已经占领了立翠这个纯洁、善良、多情的美丽的少女的整个心灵，她早已经意识到，她今生决不会再爱上除晨曦以外的任何男人。当她误认为晨曦的眼瞎了的时候，她立即做出了以身相许的决定。当她教晨曦以夫妻对拜的方式结拜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生再也不嫁人了，当晨曦长到十八岁以后，她想方设法和晨曦好一次，怀上晨曦的孩子就离开他，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和晨曦的孩子度过今生……
也许有人会责备这个纯洁善良的少女的这个想法是荒唐可笑的，但是，如果你在生活中遇到了与立翠同样的经历，如果你也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少女，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更高明更完美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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